“無印良品MUJI”真的只剩下“MUJI”了?
近日,笔者在微信上看到“无印良品”商标陷入纷争的消息,方才知道除了日本“無印良品”之外,还有北京“无印良品”。网上各种关于日本和北京“无印良品”的文章,包括观察者网的《中国山寨告赢正版无印良品 MUJI以后没有汉语名了?》[1]、中外管理杂志的《中国无印良品告倒日本无印良品,谁是“李逵”,谁是“李鬼”?》[2]让读者以为日本的“無印良品”因为没有在中国尽早申请“無印良品”从而遭到他人抢注;特别是上述文章还得出了“无印良品事件,或许给外商抱怨在华营商环境变差又添口实,对中国改善国际形象的努力毫无益处”的结论。笔者不禁心生疑问,难道真的如某些文章和报道所述,北京“无印良品”可以使用“无印良品”商标不侵权,而日本的“無印良品”却不能在中国使用“無印良品”开店了吗?笔者调查发现上述文章不仅有标题党之嫌,而且文章作者有些多虑了。
根据日本無印良品官方网站的介绍[3],“自1980年诞生的無印良品,是一个没有名字但以品质优良为原则的生活美学专门店,一直以简约的理念为品牌哲学,发展至今销售产品由衣服鞋袜、家居用品以至食品等,种类多达七千多种,照顾日常所需。”日本“無印良品”具体代表产品包括毛衣、再生纸记事本、黄麻浴室地毯、附脚弹簧床垫、印度棉手织方格被套、花生巧克力等等。从上述介绍看,“無印良品”不仅是品牌名称,还代表着一种理念,即不关注品牌而关注品质。这样一个品牌和概念很容易被公众记忆和接纳,而除品牌创始人之外的第三方使用该品牌难免有搭便车或模仿的嫌疑。
知识产权有地域性,那么“无印良品”商标在中国究竟是谁注册的,日本“無印良品”是不是因未能及时申请注册商标而导致侵权呢?
一、 “無印良品”和“无印良品”商标的申请注册概况
根据上述《中国山寨告赢正版无印良品 MUJI以后没有汉语名了?》文章中提到的日本無印良品败诉的判决[4],日本“無印良品”的商标申请人为株式会社良品计画(“日本無印良品”),北京“无印良品”的商标申请人为北京棉田纺织品有限公司(“北京棉田公司”)。笔者以这两公司名义调查了“无印良品”商标在中国的申请注册情况。
根据日本無印良品官方网站的介绍[3],“自1980年诞生的無印良品,是一个没有名字但以品质优良为原则的生活美学专门店,一直以简约的理念为品牌哲学,发展至今销售产品由衣服鞋袜、家居用品以至食品等,种类多达七千多种,照顾日常所需。”日本“無印良品”具体代表产品包括毛衣、再生纸记事本、黄麻浴室地毯、附脚弹簧床垫、印度棉手织方格被套、花生巧克力等等。从上述介绍看,“無印良品”不仅是品牌名称,还代表着一种理念,即不关注品牌而关注品质。这样一个品牌和概念很容易被公众记忆和接纳,而除品牌创始人之外的第三方使用该品牌难免有搭便车或模仿的嫌疑。
知识产权有地域性,那么“无印良品”商标在中国究竟是谁注册的,日本“無印良品”是不是因未能及时申请注册商标而导致侵权呢?
一、 “無印良品”和“无印良品”商标的申请注册概况
根据上述《中国山寨告赢正版无印良品 MUJI以后没有汉语名了?》文章中提到的日本無印良品败诉的判决[4],日本“無印良品”的商标申请人为株式会社良品计画(“日本無印良品”),北京“无印良品”的商标申请人为北京棉田纺织品有限公司(“北京棉田公司”)。笔者以这两公司名义调查了“无印良品”商标在中国的申请注册情况。
(一)日本無印良品的“無印良品”商标申请注册情况
近日,笔者在商标局官网上以“株式会社良品计画”为申请人、以“无印良品”为商标名称进行查询,查询结果显示的商标有150件。进一步调查发现日本無印良品申请注册的“無印良品”商标主要表现为“”或“”,其商标有特殊的字体设计,且中文“無”为繁体字。 “無印良品”商标在45个类别上均有注册申请。总体而言,日本無印良品在中国申请“”商标有如下特点:(1)商标申请时间早:1999年11月17日,日本無印良品申请注册第一批“”商标,类别包括第3、16、20、21、25、26、35和41类。(2)商标申请持续时间长:日本無印良品从1999年开始到2018年期间,分别于1999年、2002年、2004年、2005年和2014年大批量、持续性地申请注册“無印良品”商标。(3)商标申请类别和数量多:日本無印良品申请注册“無印良品”商标的类别多数量大,且该公司目前在45个类别上均有已核准注册的商标,包括第24类。(4)早期商标注册维护管理意识欠缺:日本無印良品在1999年、2002年和2004年有几批注册商标因未及时续展被注销,其中不包含第24类商标。
日本無印良品的“無印良品”商标的申请注册
所以,日本無印良品在商标注册的45个类别都有“無印良品”文字的注册商标。
(二)北京棉田公司的“无印良品”商标申请注册情况
笔者在商标局官网上以“北京棉田纺织品有限公司”为申请人查询,发现北京棉田公司申请注册的 “无印良品”商标大多为简体字的“”或“”商标,少数为含有繁体“無”字的“”商标。北京棉田公司“无印良品”商标的申请注册有如下特点:(1)商标申请类别集中:棉田公司申请注册的28件“无印良品”商标中有20件在第24类;(2)在第24类之外的其它类别申请注册的“无印良品”商标,除了新申请的商标在实质审查中之外,其余商标申请均已无效。(3)虽然棉田公司最早的“无印良品”商标申请的申请日期为2000年,但此后棉田公司并未持续性申请注册“无印良品”商标,直到2009年才开始在第24类重新申请注册“无印良品”商标。
北京棉田公司“无印良品”商标的申请注册
虽然日本無印良品和北京棉田公司在第24类上均有核准注册的商标,但两公司核准注册的具体群组不同。日本無印良品的“無印良品”商标核准注册的群组包括“2407(二)(室内遮盖物);2409(特殊用布); 2411(寿衣)”;北京棉田公司的“无印良品”商标核准注册的群组包括“2401(纺织品,布料);2402(特殊用织物);2405(毛巾,浴巾,手帕);2406(床上用品);2407(一)&(三)(室内遮盖物); 2410(纺织品制或塑料制旗)”。北京棉田公司的“无印良品”商标在第24类核准注册的群组更多,且商品更为常见和实用。
此外,笔者还在商标局官网上以“无印良品”为商标名称进行查询,发现除日本無印良品和北京棉田公司外,目前没有第三家公司或个人申请注册的“无印良品”或“無印良品”商标被核准注册;除在实质审查中的商标申请,其余商标申请基本上都处于无效状态。这说明总体而言,除第24类之外的其它类别上有效的“無印良品”商标基本都在日本無印良品的名下。因此从核准注册类别和商标数量上看,日本無印良品在中国的“無印良品”注册商标占有绝对优势。
二、两家公司到底谁在中国可以使用“無印良品”或“无印良品”?
(一)日本無印良品可以继续使用“無印良品”商标
根据日本無印良品官网的介绍,日本“無印良品”有专卖店,销售的产品种类多达七千多种,包括衣服鞋袜、家居用品以及食品等。因此,如果日本無印良品在中国开店,其需要使用“無印良品”商标的地方大致分为其销售的产品及其店名、招牌、店内装潢、销售人员服装等。我们认为日本無印良品基本上可以不受影响地继续使用“無印良品”商标。
1. “無印良品”商标在销售的商品上的使用
综合上述“无印良品”商标申请注册的分析,日本無印良品在45个类别上均有注册,北京棉田公司在第24类“纺织品;织物”等商品核准注册“无印良品”商标,此外,尚未有其它公司或个人注册“无印良品”商标。因此,日本無印良品在北京棉田公司核准注册的第24类大部分商品上使用“無印良品”商标可能被认定为侵犯北京棉田公司的“无印良品”商标权,但在除上述商品之外的其它商品上使用“無印良品”商标的行为并不构成侵权。就第24类北京棉田公司已经注册的商品,日本無印良品可以使用“MUJI”商标,也可以不使用商标,那是真正的“无印”的良品了。“無印良品”粉丝大概不会因为在店里看到归属于第24类的纺织品没有“無印良品”标或仅有“MUJI”标而放弃购买。因此,笔者认为第24类纺织物上不能使用“無印良品”虽然对日本無印良品有些影响,但不足以影响公司对“無印良品”商标的整体使用。
假如日本無印良品想要在第24类“纺织类”商品上继续使用“無印良品”商标,通常来说有以下几种途径:
(1)无效掉北京棉田公司在第24类上的“无印良品”注册商标。商标局官网显示,北京棉田公司最早注册的第1561046号第24类“无印良品”商标于2004年1月5日被提起异议,历经异议复审程序、行政诉讼和最高院再审程序最终被核准注册;该商标还于2014年2月7日被提起连续三年不使用撤销申请,在商标局维持该商标注册后又进入撤销复审阶段,目前该商标仍处于撤销复审的行政诉讼阶段。上述异议和撤三申请很有可能是日本無印良品提出的,说明日本無印良品一直在采取措施使该商标无效。但目前正在进行的程序仅为撤销复审行政诉讼,而北京棉田公司及其控股子公司北京无印良品投资有限公司(“北京无印良品”)很有可能在2011年至2014年之间已经实际使用“无印良品”商标,第1561046 号商标因三年不使用被撤销的可能性不大。
(2)依据《商标法》第59条第3款,日本無印良品可以通过证明其在第1561046 号商标申请日2000年4月6日之前在先使用“無印良品”商标主张其可以在原使用范围内继续使用商标。但在上述第1561046 号商标异议复审行政诉讼的一审、二审和再审中,二审法院和最高院均认为,日本無印良品委托中国大陆境内厂家生产加工第24类商品供出口,且宣传、报道等均是在中国大陆境外,不属于商标法规定的“已经使用并有一定影响的商标”。根据上述判决推测,日本無印良品很难依据在先使用继续在第24类的“纺织类”商品上使用“無印良品”商标。事实上,依据北京知识产权法院【(2015)京知民初字第764号】判决,一审法院也认定日本無印良品在第24类的部分商品上使用“無印良品”商标的行为侵害了北京棉田公司在24类商品上的“无印良品”商标专用权。日本無印良品已对该案提起上诉,目前还在二审审理中。
因此,日本無印良品只是在北京棉田公司核准注册的第24类“纺织类”商品上使用“無印良品”商标可能构成侵权,但其可以使用“MUJI”商标或不贴标;而日本無印良品在其销售的其它商品上使用“無印良品”商标的行为目前看并不会侵犯商标权。
2. “無印良品”商标在店名和店面装潢中的使用
要判断日本無印良品在其店名和装潢中继续使用“無印良品”是否侵犯商标权,需要先明确其在店名中使用“無印良品”商标属于在哪一类别上使用商标。首先,如果店铺销售的商品是自己生产的,那么通常我们会认为销售行为是商品类商标的使用的延续,因此日本無印良品在店名和装潢上使用“無印良品”的行为可以认为是对其销售的商品上的商标使用。目前在中国的“無印良品”店销售的商品除第24类商品之外还包括大量其它商品,而日本無印良品在这些商品所属类别已有核准注册商标,可以使用“無印良品”作为店名销售商品。
其次,如果在店名中使用商标的行为不属于产品的销售而属于服务类别上的商标使用,由于日本無印良品在所有服务类别上都注册了“無印良品”,而目前还没有其它公司或个人在服务类别上核准注册“無印良品”或“无印良品”商标,日本無印良品使用“無印良品”作为店名的行为也不侵权。
如果从更专业的角度分析,在店名上使用商标的行为最有可能归为第35类服务上的商标使用行为,但根据《商标注册用商品和服务国际分类表》,第35类服务"尤其不包括:其主要职能是销售商品的企业,即商业企业的活动"。因此,在店名中使用商标的行为可能无法归属于任一服务类别上的商标使用行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人主张日本無印良品使用“無印良品”作为店名的行为侵犯商标权的可能性也不大。根据日本無印良品在中国的全资子公司“无印良品(上海)商业有限公司”的工商登记信息,该公司的经营范围包括服装、工艺品、日常生活用品、化妆品、玩具、文具等商品的零售和批发等,日本無印良品在店铺中使用“無印良品”可以解释为在经营范围内合法使用标识。
此外“無印良品”专卖店装潢设计为极简风格,除了招牌底色中的红色之外,几乎看不到其他任何鲜艳的颜色,大多数产品的主色调都是白色、米色、蓝色或黑色。笔者认为,“無印良品”品牌及其专卖店装潢经过使用和宣传已经成为日本無印良品的有一定影响的服务名称和装潢,日本無印良品可以继续使用“無印良品”作为其店名并保持其全球一致的店面装潢风格。
因此,笔者认为日本無印良品虽然在第24类的“纺织类”商品上使用“無印良品”商标的行为可能构成侵权,但是整体上并不影响该公司在其店名和装满上继续使用“無印良品”名称和其一贯的装潢风格,也不影响其在店内销售的其它商品上继续使用“無印良品”。
(二)北京棉田公司及北京无印良品对“无印良品”商标的使用受到限制
1. “无印良品”商标在商品上的使用
北京棉田公司在第24类“纺织类”商品核准注册“无印良品”和“無印良品”商标,但目前在其它类别并没有核准注册上述商标,因此,该公司可以使用或者许可他人使用“无印良品”或“無印良品”商标的范围仅限于第24类核准注册的“纺织类”商品。一旦北京棉田公司及北京无印良品在除第24类之外的其它商品或服务上使用“无印良品”商标,则很有可能被认定构成商标侵权。事实上,日本無印良品也已经对北京无印良品提起了至少五件侵害商标权及/或不正当竞争的诉讼[6];这五件案件中有两件涉及第24类以外类别商品上使用中文“無印良品”商标。在这两件案件中,法院均认定:(1)被告在涉案产品上使用“無印良品”的行为侵犯原告商标权;(2)北京无印良品在这些类别产品上及宣传推广活动中使用包含“无印良品”的企业名称构成对原告的不正当竞争。法院认为:根据日本無印良品提交的证据,日本無印良品及其“无印良品”在2011年之前已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北京无印良品成立于2011年6月21日,作为同行业经营者,理应知晓日本無印良品及其“无印良品”的知名度。北京无印良品在产品上使用含有“无印良品”的企业名称,主观上存在攀附涉案商标知名度的故意,客观上易使相关公众产生混淆或误认,其行为违反了诚信实用原则,构成不正当竞争行为。
因此,北京棉田公司在其核准注册的第24类商品之外的其它类别商品使用或许可他人使用“无印良品”被认定构成侵权的可能性极大。
2. 北京无印良品对“无印良品”商标在店名中的使用是否侵权
根据北京无印良品官网介绍[7],该公司是“从事家居家纺用品研发、设计、生产、营销于一体”的企业,初步判断该公司店铺销售的是自己生产的产品。如果该公司使用“无印良品”作为店名开店的行为可以被认为是销售行为,既而被视为对第24类商品商标的使用,从商标法角度分析,该公司可以使用“无印良品”作为店名。但是标有“无印良品”店铺里销售第24类以外的商品上使用“无印良品”商标的行为仍构成侵权。
其次,如果在店名中使用商标的行为不属于商品类别上商标的使用行为,而可能属于服务类别上的商标使用行为,由于日本無印良品在第35-45类的所有服务类别上均有注册商标,北京无印良品使用“无印良品”作为店名的行为很可能侵犯日本無印良品在服务类别上的商标专用权。
再次,如果在店铺中使用“无印良品”名称的行为无法归于《类似商品和服务区分表》中任一类别,而北京无印良品以企业名称做为其使用“无印良品”店名的依据,由于“無印良品”已经成为日本無印良品有一定影响的服务名称,北京无印良品使用“无印良品”作为店名的行为也可能属于“擅自使用他人有一定影响的服务名称”的行为,构成对日本無印良品的不正当竞争行为。
因此,北京棉田公司及北京无印良品可以使用“无印良品”商标的范围仅限于其核准使用的第24类“纺织类”商品;如果两家北京公司要在店名上使用“无印良品”,则最好在店铺内仅销售第24类纺织类商品,否则即使不构成商标侵权,也有可能构成不正当竞争。
另外,《中国无印良品告倒日本无印良品,谁是“李逵”,谁是“李鬼”?》一文中还提到,“中国商店除了英文招牌是是‘Natrual Mill’,与日本无印良品的‘MUJI’不同外,商店内部装潢、产品、价格都几乎完全相同,相似程度被指高达99%。它也因此被很多人认为是山寨店、冒牌货。”可见,北京无印良品的店铺装潢与日本無印良品的店铺装潢相近,其行为还可能构成“擅自使用与他人有一定影响的装潢”的行为,从而构成对日本無印良品的不正当竞争。
回到文章开篇提出的问题:北京“无印良品”使用“无印良品”商标不侵权,而日本的“無印良品”却不能在中国使用“無印良品”开店了吗?日本“無印良品”是不是因未能及时申请注册商标而导致侵权呢?笔者认为,日本無印良品的商标申请策略没有很明显的失误(个别类别上被抢注也是防不胜防),日本無印良品并非不能再使用“無印良品”,而北京无印良品虽可以使用“无印良品”商标,但目前看使用的范围很小。实际上,日本無印良品基本上在中国占据了“无印良品”的商标资源,日本無印良品在除棉田公司核准使用的第24类商品之外的商品和服务上使用“無印良品”商标构成侵权的可能性很小,且日本無印良品可以在店名中继续使用“無印良品”。相反,北京棉田公司及北京无印良品仅能在其核准使用的第24类商品上使用“无印良品”商标,在24类之外的其它商品上使用“无印良品”商标的行为均有可能构成商标侵权。北京无印良品使用“无印良品”作为店名销售第24类以外其它类别商品的行为也有可能构成不正当竞争。
*************************************************
[1] 《中国山寨告赢正版无印良品 MUJI以后没有汉语名了?》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15392734029923603&wfr=spider&for=pc
[2] 《中国无印良品告倒日本无印良品,谁是“李逵”,谁是“李鬼”?》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15810963081007505&wfr=spider&for=pc
[3] https://www.muji.com.cn/cn/net/contents/corporate/partner.html
[4] (2015)京知民初字第764号
[5] 暂无法查询商标图样
[6] (2017)京民终688号、(2017)京民终614号、(2017)京民终614号、(2017)京民终691号、(2017)京民终689号
[7] http://www.wuyinhome.com/col.jsp?id=101
作者简介:
张颖
北京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业务领域:知识产权、反不正当竞争、诉讼与仲裁、跨境争议解决。长期为不同领域(包括医药、电子、财经、软件、汽车、食品、服装服饰、贸易、机械制造、互联网公司等)的跨国公司和中国企业提供争议解决和咨询法律服务。
龙涵琼
张颖律师团队律师助理
业务领域:知识产权、反不正当竞争、诉讼与仲裁、跨境争议解决。